在上世纪80 年代和90 年代，一个身材完美、面容姣好的模特的黄金时期是19 岁。她应该在这个年纪出名赚大钱，步上超模之路。在2010 年，一个19 岁的模特已经要开始考虑退休大计。她大约在13 岁左右与经纪公司签约，她的职业黄金期是15 到16 岁——她必须一边上高中，一边进行拍摄和走秀。也许你以为模特的年龄从来都是那么小，而事实上，在过去的十年间，这个行业已经开始向未成年人打开大门。

　　妈妈经纪

　　Karlie Kloss 已经对穿超高跟鞋走秀习以为常了。每当走过路边报亭，看见时尚杂志封面上自己的身影时，她也不再大惊小怪。有人预言她将成为美国的下一任超模，另一方面，她只是一个来自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郊区的17 岁少女。她的不少同行也是同龄人。她们会聚在一起，边吃香肠蘑菇蛋饼，边交换课堂笔记。大多数时候，她们之间的话题与时尚界扯不上一点关系。

　　她们的经纪人是圣路易斯市一对姓Clarke的夫妻，Jeff 和Mary。几年前，他俩把Karlie Kloss、Katie Fogarty、Cat McGrath 和Kayla Travers 等生于90 后的小姑娘一个个从超市和商场里发掘了出来。“我们有发掘天才的天才。”Mary 说。这对夫妻在行业内已经摸爬滚打了近20 年，拥有坚实的关系网，因为把年轻姑娘们照料得好好的而名声在外。“她们是孩子。”Mary 说，“漂亮的高个孩子。”让她们保持原样不走形——这就是她的工作。

　　Clarke 夫妻为自己的经纪公司起名叫“妈妈模特经纪”（Mother ModelManagement）。在模特行业内，所谓的妈妈经纪往往是把模特从家乡发掘出来，再将她们带去见时尚业经纪人的星探。模特经纪负责为她们制定工作计划，而妈妈经纪则在全过程中照顾她们，并从她们的收入中抽取10% 的佣金。“他们让你觉得每个姑娘都是他们的家庭成员。”纽约Next Models 模特经纪公司的经纪人Stephen Lee 说。

　　从孩子到模特

　　几乎每个由Clarke 代理的模特在一开始都有类似的经历：她们是平胸的瘦高女孩，比身边的同龄人高出很多——用Karlie Kloss 的话说，是“一个高个怪物”。有一天，你正在超市为父母跑腿采购，或是在DQ 冰淇淋店打工，突然发觉有人在瞪着你看。你有点不舒服，正想避开，突然听见有人大叫说：“等一下！停一停！”你转过身，看到一个留着红色鬈发、普通母亲模样的女人，还有一个留络腮胡，整条手臂上布满文身的高大黑人男子正跟着你跑。“ 你好漂亮。有没有想过做模特？”他们说。

　　Kloss在13岁上被Clarke夫妇发现。当时她在母亲的陪同下，去参加一个慈善时装发布的面试。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她说，“我不知道模特一定要个子高，也不知道伸展台为何物。走完之后，我马上去餐饮角吃了一个圣代。”然而在Clarke 夫妇的印象中，那次邂逅是另一种面目。“她身材修长，即便当时她不过170 公分左右，你也看得出她的潜质。”Jeff 说，“她走台步也很特别。”Mary 则补充说：“我当时就捅了捅Jeff，对他说： ‘看那个姑娘！’我们告诉她： ‘你什么也不用变。’”

　　“我父母认为他们是骗子，”KaylaTravers 回忆说，“我到他们的网站上做了些调查，我想，看啊，他们多正规！Ashton Kutcher 就是她们发现的！”“我们想做到诚实守信，”Mary 说，“因此我们会和姑娘的父母见面。”与此同时，他们用电话或是约见的方式与模特保持联系。“要不了多少时间，”Cat 说， “每隔几周就和他们聊几个钟头。他们通常会来找我们。他们教给我不少我从没想到过的事情：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，如何调整角度，如何利用光影，如何让嘴唇保持微张。”

　　在起步阶段，姑娘们需要接受拍摄训练，也会在本地的时装发布会上走秀。“我走了机场婚纱秀，”Travers 说， “我当时一直想，为什么我穿着婚纱走秀？不过我没什么压力，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比较。”一旦训练够格之后，Clarke夫妇就会把她们的照片寄给纽约的模特经纪。

　　超模的诞生

　　2008 年夏天，McGrath 在母亲的陪同下首次前往纽约。“我们在那儿待了十天。疯狂的十天。我们不断地在经纪公司和拍摄现场之间来回跑，很快就对纽约的地铁烂熟于胸。”姑娘第一次真正发现了时尚业的严酷。“我爱看《全美超模大赛》，可现实比电视里拍的更难。”她说，“化妆要花两三个小时，他们把你的头皮扯得很痛。还有高跟鞋……我宁愿去打排球。”

　　就在这年，Travers 被选中为Marcby Marc Jacobs 的2009 春夏系列发布走秀。Marc Jacobs 是她最喜欢的设计师，她对此激动不已，不过随之而来的发布会却是难上加难。“在试装的时候他们让我穿着高跟鞋来回走了总有150次。我的脚磨出了老茧。就在正式上台以前，我以为自己大概要死了。”她说。“真有点吓人，”Fogarty 坦承，“会有好多25 岁的男人来追求你，因为化了妆之后，你看上去好像有30 岁。”